天花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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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1/1/27 11:12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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★安国新药都★

安国,像西游记里的地名。听上去仿佛和女儿国、车迟国、朱紫国们接壤。但安国其实就在河北保定,这里没有同仁堂,中医诊所寥寥,却几乎人人都能说出几味中药的名字和药性。

文/安七摄影/贺志泉

现在还有热乎气的安国药市,只有西一、西二街的旧药市了。说这里是地道的民间药市,除了因为在这里能找到逛早市的熟悉感,还因为这里记录着人生活方式的变化。

卖药人和装药人

早晨六点,沿着药都北大街走,很快就能看到聚拢的拖拉机,车斗上堆满了白色编织袋包裹的中药。再往前走,就能看到带有烫金字“祁州药市”的门牌。西一街、西二街的药市,被当地人称为“旧药市”,每个月初一、初六为大集,初三、初八为小集,逢集药商必到。

药市所在的两条街东西相通,是一个巨大的U型,摊位上,*白色的白扣像薏米仁,晾干后天花粉像红薯,墨绿色的荆芥穗像狗尾巴草……摊与摊之间,有人推着带轱辘的货秤走来走去,吆喝问价,也有人在药摊前扒个头,抓一把药材,左闻右嗅,放下又继续转。摊主忙得顾不上孩子,小孩儿一恼,哭声震天,旁边的摊主笑笑,攥了把还带着香味的祁菊花来逗,又拎了一把被绑成小辫形状的药材紫菀问:“哈个是啥?你的小辫儿!”

最了解安国旧药市药材交易量的,应该是装药人。装药人大多是四五十岁的女人,她们用白色编织袋以平均每包2.5元的价格为中药打包,通过她们的打包量,大概能算出药市的交易量。

50岁的安贵兰就是装药人。7月2日,在药市上,她头戴毛巾,穿着草绿色衬衣,围着自制的围裙,拿着耙拽着白色编织袋,跟四五个女工一起,走在一个又一个晒成深紫色的药堆之间。

1个小时里,安贵兰能把半人高的干马齿苋装满五六个编制袋。“哪里有活,我们就去哪儿。现在多的时候能赚一百,大概40包,不过就一个上午,下午活儿就少了。”安贵兰说。药市旺季时,她几乎每天都从西章村来这里装药。近几年,她的生活也起了变化,据安贵兰介绍,“十年前,最多一天要装一两百包,现在一天最多也超不过一百包,不过那时候装一包才几毛钱。现在来这里买卖的,大都是散货。货多的,也有物流来装了,不用我们了。”装药的活儿少时,安贵兰也会种点药材。

跑合人

跑合人,即为买卖双方牵线搭桥促成交易的中间人,也被称为“药材经纪人”,这也是安国特有的一种工作。

从旧药市出来,一路向北能看到“东方药城”的门楼,王兵要的鹿茸铺就在这附近。在经营珍贵药材的散户中,王兵要的铺子算是最大的。

老顾客一来,直接走到铺子前,先跟他握手,直接走到铺子侧面的小房前,错身掀帘,进房拿药。不懂行的多问两句,他就讲起来:“两个叉的鹿茸,就是二杠鹿茸,算是比较好的。看鹿茸好不好,要看是不是粗、大、肥、胖、嫩,鹿茸最嫩的在最顶上,顶上的叫蜡片,从蜡片往下,依次被称作血片、粉片、沙片、骨片。蜡片,最细腻、营养价值最高;骨片最糙,不过补钙效果好。鹿角就不值钱了,熬制之后可以做鹿角霜和鹿角胶。”

现在,王兵要的店,每天上午只营业三个小时,下午他就回村里种地了,他笑称是“为了锻炼身体”。之所以生意不错,还有这么多熟客,是因为王兵要之前做过20多年的“跑合人”。

跑合人的生存空间在于对接药商与客户之间的信息不对称,谁需要什么药,谁有什么药,跑合人都最清楚。在安国药市中,跑合人促成双方买卖后,只收明文规定交易额2%(买卖双方各出1%)的佣金,从不吃价。凡经跑合人促成的买卖,如买方到期不能付款,不论因何缘由均由跑合人赔付。跑合人在整个交易过程中要讲究诚信,如果外商亏本,所有的亏损要由“跑合的”赔付。

在安国药市,“跑合的”多是一些在当地有着极好的声誉,而且必须是男性。随着时间的推移,许多女人也开始做这一行当。

年以前,王兵要是一个以种地为生的普通农民,跟别人学做药材生意时,结识了不少外地药商,做起了“跑合人”。

王兵要从一开始跑盒,接触的就是“大买卖”——跑东北人参、鹿茸等珍贵药材。王兵要说:“大家相信你,就愿意让你介绍。当年,药材交易有一种风气:凡是在安国与外地药商发生纠纷者,无论谁对谁错,都先批评、处理安国人。”

王兵要曾听父辈说过:“之前议价,都是两个人把手伸进彼此的袖管里,或者在手上搭一条毛巾,有单独的一套手势,彼此摸手议价。比如,中指别在食指上,就代表‘十’。但现在这种议价方式,很少有人知道了。”

切药人

切片加工是安国的药工的老手艺。安国的制药工人切制的“百刀槟梆、蝉翼清夏、云片鹿茸、镑制犀角”被誉为“祁州四绝”。之所以被称为“绝”,主要是因为下刀精准,切片极薄。

在安国市关汉卿大剧院对面,常有几个人在树底下蹲着抽烟、聊天。中午太阳*,他们就到沿街的五金店、药材店里唠会儿。他们把自行车放在树荫里,每辆自行车上都绑着一个木架,木架一头连在一个板凳上,另一头固定着一把刀,配着一个装药的木盒子。这条街是他们等活儿的据点。随着药材加工机械化的推广,在安国市区内,仅有13个靠拉切药的散活儿为生的老药工。

在树荫下蹲着的四五个男人,都是铜色皮肤,很瘦。见有人来找人,一个人站起来问:“切啥?去哪?”这人名叫张俊英,66岁,是13个老药工之一。几个等着切药的老伙计都知道张俊英的一个故事:曾经有几个学中医的大学生来安国来搞调查,张俊英知道了,写了一个篇关于老药工的切药技艺即将失传的文章,给了学生。“我把我写的东西给他们,让他们带到北京去,给我们宣传宣传,也不知道他们带去没有。”张俊英又讲了一遍,强调了自己的担心。

聊到切药时间最长的老药工,张俊英指着街里:“找老周,他厉害。”

老周,名叫周丙年,76岁。他一边聊,一边摸索出一片皱乎乎的纸,卷上从兜里摸出的烟叶,点上火,深吸了一口。

周丙年的父辈在济南开药材货栈,他14岁开始切药,中间也种过药,因精细的技艺而出名。一个蚕豆粒般的半夏,他能切五十多刀。几年前,县里组织老药工在药王庙展示切药技艺,周丙年曾表演了“百刀槟榔”、“蝉翼半夏”。老人当年切过的槟榔和半夏,仍摆在安国市中药文化博物馆的展柜中的展柜里。

周丙年要去一家药铺切药,这家药铺的主人需要切一些零散的白芍、赤芍,自己入药,切药量很少,能挣十几块钱。周丙年就被安排在药铺的过道里切,过道里没灯,屋顶上开着一扇天窗,周丙年坐在板凳上,一直手固定着压药板,一手控制着刀片,刀片与刀床咬合的一瞬间,药片掉落在盆里。拾几片来看,基本上薄厚都在一厘米。“切药,最难的是控制着压药板的手,要控制药材的薄厚,全在它。”周丙年说。

“以前最贵的是切鹿茸,切一斤给六七十块钱,云片鹿茸,切出来一碰就碎,很薄。不过,现在不需要切那么精细了,找我们切药的也没什么要求,切断就行。”周丙年说。

现在,像周丙年一样的切药人,切的大多是杜仲,杜仲是一种树皮,树皮内部有杜仲胶,是难溶于水的硬性胶,用机器切会拉丝,只能靠人工切。切药的人工费是,一公斤一块钱。

回到等活儿的据点,张俊英正跟大家说:“切药养不住人了。”周丙年没搭话,扛着刀,走了。

种药人

在安国落脚的第四天,早晨五点多,天飘起蒙蒙细雨,顺着公路一路向南,出市区再走4公里就是霍庄村。霍庄村种植中药的历史已超过百年,这里跟普通的北方农村有些不同,霍庄村90%的农户常年种植中药材,药材种植面积约占全村面积的一半。村里墙上写着的不是计生标语,而是各种中药的药性介绍。

雨还在下,赵改英披着绿色硬帆布雨衣,与大儿子霍磊、小儿子霍落一起,开着斗车一路向南,匆匆去往药地——这是霍家祖辈人走了几十年的老路,在这条路上,霍家从只有十几亩地的普通农户,变成了有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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