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花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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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4/3/10 15:54:00

作者:蔡成[澳大利亚]

来源:《品读》年第11期

每年春天,花粉过敏症都会降临到我的头上。

鼻子痒,流泪,一串接一串喷嚏,头痛,喉咙疼……最严重时,仅仅吞咽口水,喉咙也会像撕裂般疼痛难忍。而任何一种减轻过敏症状的药,都总是让我全身乏力,昏昏欲睡。

可是,我依旧热爱春天。

去年冬末插在地里的两根梅花枝,有嫩叶悄悄冒尖;第一朵桃花,刚刚露出淡粉的小脸;蔬菜种子播下去两天,已爆芽露出泥土。

暖阳下,小女儿更是扔掉袄子,在后花园大呼小叫,自己跟自己玩捉迷藏;家里的小狗则紧贴她的腿飞跑。一个在堪培拉的朋友打来电话,说农场里的花都开好了,真想邀请你们全家来住几天……这些,都让我欣喜不已。

——春天,在我眼里,是生机勃勃,是绚丽多姿。还有,无尽的希望。

每天清晨,天还没亮透,我都会被一串嘶哑的苍老的鸣叫声喊醒。那是几只鹦鹉,它们趁早赶来,在花园里抢吃散落地上的鸡食,闹哄哄的。

比鹦鹉叫声更难听的,是摸黑来偷吃芒果或苹果的果蝠制造的响动。拖在窗外“嘎呀”的长声,要么把妻子惊醒,要么吵到书房里正读书或写字的我。它们在寂静的夜色里毫无顾忌扇动翅膀,响亮而刺耳的噪音,让人心烦。

停在露天的车,时不时就会出现一摊污迹,不知是哪只鸟干的坏事。这得赶紧清除,否则,鸟粪的印迹渗入车漆内,抛光打蜡都没法还原。

你见过笑翠鸟和袋貂争抢地盘的战斗吗?晚上,袋貂和笑翠鸟在树上打斗,它们相互撕咬,叫声惨烈。第二天早上,后花园的树下便会有只袋貂的尸体。笑翠鸟才不会傻得跟袋貂单挑,想必是直接群起而攻之。看着血肉模糊的袋貂,猜着笑翠鸟的心狠嘴辣,不禁一阵心悸。

可是,我还是喜欢飞鸟。

天气晴朗的日子,我们会开车去附近的雨林,坐在没有苔藓的石头上,听琴鸟唱歌——琴鸟能模仿很多同类的鸣叫。

雨林幽深而沉静,阳光从枝叶缝隙间滑落,我伸手,稳稳地接住和煦的阳光在掌心里……那种灵*出窍般的舒坦劲,真的无法言说。

海边,几只红嘴海鸥在空中转个弯,齐齐落在草地上,歪着脑袋瞅我们。它们在琢磨我们带没带好吃的。出海钓鱼的人们在岸边剖鱼,扔掉鱼的内脏。

远离海岸游弋的塘鹅见了,抖落水珠,纵翅起飞,向岸边飞来。它们张开比女孩们的蝙蝠衫还宽大的双翅,并不扇动翅膀,而是像滑翔机那样掠翅滑翔,慢悠悠地落在沙滩上,稳得不打半个趔趄。

还有海鸥,起风时不慌不乱,就优雅地端坐在海面上,波浪起伏,它们的身子也跟着上上下下。

我常常想,如果我有一对翅膀,会飞向哪里?大海,高空,还是丛林,或者人类的屋檐下?不管哪个去处,我都向往。

——鸟,在我的脑海里,和辽阔高远的天空画等号。为此,我赋予它自由的定义,忽略甚至忘却它觅食的艰辛。

见过几段网上疯传的视频。有大学校长演讲时说错初中语文课本上的历史典故,出了洋相;有城管队员踹翻老人的小摊位,激起众怒;也目睹有人在商场的公厕偷拿厕纸……

可是,我依旧热爱中国。

每当我轻轻吐出“中国”两个字时,脑海里立即会跟着蹦出“亲爱”一词。在异国他乡的街头,突然撞见一块写有汉字的招牌时,我会不由驻足,慢慢地读出招牌上的每一个汉字,心底涌上温暖,还有绵软的思念。

我会想起母亲的白发和蹒跚的脚步,想起父亲微笑时脸上浮出的皱纹;想起九寨沟的水、张家界的险峻山石,还有楠溪江畔蜿蜒曲折的小石子路;想起王维的大漠孤烟长河落日,李煜的小楼昨夜春意阑珊,岳飞的金戈铁马;想起四行仓库的壮士,炮火隆隆下西南联大走出来的那些青衫布履、挺拔临风的大师;想起我亲爱的祖国逾越了多少艰辛,历经了多少磨难,都从未停下过她奋进的脚步,一路走向幸福的前方……

在我眼里心里,有个字始终重逾千钧。那就是,爱。

无需解释,不问西东,对祖国的爱入骨入髓深至心底。就像那句每每吟诵必定动容的诗: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?因为对这土地爱得深沉。

原标题:《可是,我依旧热爱……》

编辑:韩刚郭艳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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